Friday, May 6, 2011

当违法的酬报大过风险时

【犀乡溪语/黄孟祚专栏】马大经济学院教授拉惹拉西亚(Raja Rasiah)引用一项社会研究结论指出,当违法的行为所获得的酬报远远大过其风险的时候,即便是宗教领袖主教也会犯偷劫的。




当然这里我们所要讨论的,不是主教的道德问题,而是指社会环境或制度没有受监督和制衡时,弊端肯定会出现。近年来,我国公民社会与政治界人士对国家制度的问责、透明性及执法力的吁求已越来越强大了。



在刚过不久416的砂拉越第10届议会选举中,我们看到了传统制度性的弊端不断发生,其中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贿选。在州议会解散后及竞选期间,原本只是看守身份的政府部长,却利用官方活动来为政党宣传。又由于国会选举不在同时进行,联邦部长更是理直气壮地拨款及宣布或签署各种发展计划。



这些活动都可视为不公平及不合理的滥权行为。反贪污委员会不但没有主动采取行动,甚至对有关贿选的举报,经常步履蹣跚或不理不睬。2010年诗巫国会补选投票日前夕首相纳吉“你帮我,我帮你”的500万元治水计划承诺,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反贪委至今没有回应。



砂州选贿选猖獗



民间团体选举观察团揭露弊案,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效果。10届砂州选举时,首相、副首相兼教育部长、卫生部长及国内贸易部等又重复滥用行政职权与公共设施及资源为国阵宣传,州看守政府部门及半官方或官方资助的组织如自卫团(RELA),社会福利组织(KEMAS),及资源来历令人质疑的”一个马来西亚“组织等也不遗余力地在竞选期间大肆活动。



贿选活动则更加猖獗,公众已见怪不怪,甚至成为了街头巷尾众所津津乐道的话题。在砂中区诗巫,尤其是乡区普遍相传有钱的或获财团撑腰的候选人,出价一票为500元和1000元。没有雄厚资金的国阵获选人,则只提供100或200元。而民主行动党重复的宣扬“钱照拿,票投火箭”的理念。但却也丝毫阻不了金钱政治的蔓延。



邮寄选民在诗巫三洋大厦投票站的楼梯疑进行交易时,被民主行动党的观察员逮个正着摄入了录影镜头。不过,恐怕警方也不会继续追踪该宗违法投报。



诗巫郊外N52达明(Tamin)选区的一名长屋屋长坦诚向选举观察员讲述其如何获得国阵候选人1万元的贿选金。其中5000元已兑观。屋长也许不知道受贿与施贿同样违法。1954选举法令规定,一旦罪名成立可被判罚款5000元或监禁两年,或二者兼施。砂拉越有许多长屋居民的习俗土地权益受国阵土地政策的伤害,但他们在受贿之后,似乎并没有好好应用手中的一票,为自己的福利作出明确的选择。然而,他们对购买选票的行为感到厌烦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是及时的现金对他们而言是重要的。



老人选票也闹革命



砂州选尘埃落定,一些分析指出民联获得绝大多数较年轻选民的支持,尤其是华裔社群。乡区见许多年青选民在外地打工,未能返乡投票,所以成为了国阵的优势所在。



可是若我们详细地看一看诗巫华裔选票的倾向,我们会发现老年人的革命也在发生。比如华裔选民多达95%的N45武吉阿拾选区(Bukit Assek),老年人投国阵与民联的比例为29%对71%(根据第一及第二投票渠道统计),而年青人的投票倾向比例只稍少一些与21%对79%(根据第四及第五或第六投票渠道统计)。而华裔选民占89%的在N48巴拉旺选区 (Pelawan),老人投火箭的比例为60%,相对于年青人的72%。



有人认为诗巫的老年人之所以反国阵,乃因为占人口近一半的基督徒已对腐败行为作出裁决。这个涉及宗教伦理的论点尚有待证实。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基督徒与否,老年与青年的投票倾向都是一致的。



贿选不一定胜利



诗巫有四个国阵人联党的华裔候选人参加竞选,而他们也都是基督徒,相传当中亦有贿选之嫌。但除了N47巴弯阿山(Bawang Assan, 华裔选民占60%)的黄顺舸(左下图)中选外,其他三人皆告失败。



这样看来违法酬报的理论对诗巫选区来说却不见得能够或立。因四个候选人皆用同样的手段,也面对同等的低风险,却没有获得相同的酬报。



如果低风险的违法没有得所期待的酬报的话,这样的行为还会滋长吗?教授也许应该修改他的理论了!



10届砂州选后一周,人联党诗巫总部出现百余名巴弯阿山的长屋选民,怀疑是因没有拿到候选人承诺中选后领取的400元现金(选前已获100元),而前来领钱。



这就重演1995年国选后数百选民拥向P211南兰区候选人张泰卿的常青公司大厦去领钱事件,很有银行挤提的味道。当时还惊动了镇压部队红头兵来维持秩序呢!16年前的违法贿选行为没有面对法律的制裁,今天,这种重复的行为还是照样相安无事吗?

行政纠正砂州习俗地占用

【犀乡溪语/黄孟祚专栏】 随着油棕业拓展,砂拉越原住民习俗地的冲突已达到白热化阶段。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相关纠纷的法律讼诉案件已累计逾两百起。其中数起已判决习俗权归原住民所有,法庭认为习俗土地具有宪法保障,不容无理侵占,即便是发展商拥有所谓合法的执照或临时地契(provisional lease),也不能改变习俗地的地位。所有未经土地主人认可和没有合理赔偿的占地行为,皆为非法。




较早前,由于习俗地未获测量不具黑字白纸的地契文件,砂州国阵政府滥用职权,没有尊重原住民的权益,将习俗森林与习俗地分配给财团及私人企业。过去的半年来《砂拉越报告网站》(http://www.sarawakreport.org/)大量揭露至今在位已达三十年的首席部长泰益玛目利用本身的职权为自己及家族制造巨大财富,并在加拿大、美国、英国及澳洲等地置业。其中绝大部分是来自土地及伐木权分配与发展的收益。



早在2002 年,第一起法庭判决习俗地权归起诉人诺牙崴(Nor anak Nyawai)长屋居民时,非政府组织就认为,所有相同的纠纷只要原住民提供证据,那些不合法律程序所发出的执照或临时地契,只需要以行政手续就可轻易解决相关争议,没有必要经过昂贵与漫长司法程序。



然而,这项做法毕竟对即得利益者的代价太大了。正因如此,政府有意让每一个诉讼都当作个案,蓄意拖延时间,没有上诉到联邦最高法院就不会罢休,目的无非是要保护财团与政客的利益。诚如西方谚语所言:延迟的公正等于否定公正。



因大选而推行部分纠正



马来西亚法院在原住民习俗地的案件判决上採纳了其他国家的先例( precedent),符合国际原住民人权的意向。可说是为司法独立挽回了一些声誉。可是由于行政权不配合,却走回了原路。



正当许多原居民对习俗地的保障感到极其无奈与愤怒之际,今年三月砂土地测量局撤消了一份逾两千公顷的临时地契。这份地契原是发给一家与首席部长家族关联的发展商,取名为极地水平线有限公司(Polar Horizon Sdn Bhd)。该地段座落在砂拉越南端古晋省伦乐县,地契与当地人民的习俗地重叠。



有关公司将该地开发为油棕园丘时,曾面对居民的强大抗衡。数月前公司采取了法律行动,存心要驱赶他们。显然,受影响的495户人民有马来人与比达友族群,他们已组织起来誓要捍卫家园,并指称有关地契为不合法,同时要求公司赔偿所造成的破坏。居民也正拟反控公司非法侵占他们的习俗土地。



也许是因为砂拉越即将举行大选,国阵政府正意识到习俗地的问题可能影响选票流向反对阵线,因而采取了部分纠正的行政措施。这项撤消地契的行动虽然并不表示政府承认当地原居民的习俗地,但已足以让当地居民恢复传统的土地应用,或推行他们自己选择的发展项目。



从政者不太理解习俗地



去年五月诗巫国会议席补选前后,在政党与社团所举办的对话和论坛上,笔者有机会提问朝野政要有关彼等的原住民政策。前马华公会主席翁诗杰的回答主要是从反面而言,即不应给什么,免得宠坏他们的说词。当然,他不会忘记道出一般性扶贫之词,如“给他们鱼不如教他们捕鱼”之类的理论原则。其实我们不能责怪诗杰的说词太笼统和不具体,因为毕竟他的主要政治职责是远在西马半岛,对砂拉越的事务不太了解,情有可原。



遗憾的是,民联行动党砂州领袖、国会兼州议员张建仁也答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声称若拿到执政权,必会发地契给习俗地的主人。当然了,他是律师应该熟悉国家法律,但却似乎对习俗法没有太多理解。许多相关讨论都对原住民获地契有过详细的分析,其中一项主要的关注是,在现今市场主导的社会中,地契反而会使他们更快失去土地,或变卖换金钱来花。再者,有些原住民族群如游移的本南社群没有农耕活动,而恐怕会因此得不到地契。



有位年轻的公正党律师Abun Sui,倒是给出了令人非常赞赏的答案。那就是将那些没有履行法定条文的伐木执照或临时地契取消。原来那些条文包括必须处理和解决执照区或地契范围内习俗地的纠纷。很显然地,当今砂州政府在发执照与地契时,并没有先鉴别原住民习俗地的界限,或有意忽略习俗权,这是问题的症结。执行者特意为财团保留一个贪婪的空间,让彼等可以欺诈文化水平较低的乡区人民。



目前这项简单的行政措施似乎已经启动了,而且还是针对首长自己关联的公司。我们没有理由认为行政的手段会遇见太大的阻力,条件是人民的醒觉提高了。当然了,改换政府肯定会加速习俗地的公正待遇。



州选来了,民联要及时将这个信息遍传给内陆居民,恐怕还有些力不从心。否则Berubah (民联州选的改朝换代口号)就不应该是件不可能的事了。

国际森林年的政治意义

【犀乡溪语/黄孟祚专栏】联合国对“国际年”的制定无非是为唤醒世人对有关事件和议题的关注,并期望政府和人民能采取适当的对策和行动来解决问题及改善情况。




二月初推展的2011年国际森林年就是继生物多样性年之后,另一项相关自然保护的全球呼吁。后者延续前者的努力,把焦点调准在陆面的一个重要生态区。



也许我国大多数人民尚不知道,国际社会保护热带雨林的第一波热潮,乃起源于20多年前砂拉越本南族群设路障的活动。全球首次意识到热带雨林的脆弱。



当时环保运动已入高峰的西方社会正尽力采取诸多措施及大事报道各地相关雨林的危机,包括设立木材认证制和约制非法木材产品贸易等。民间组织环保团体发起保护森林运动,并将原住民社群,尤其是本南人的捍卫权益活动推向世界的舞台,成为了热带雨林的守护明星。



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森林保育计划主任马金尼斯(Stewart Maginnis)认为森林年的设立是要让森林的问题再回到议程的一项重要决定。希望借此提供我们真正的机会将森林议题摆出来讨论,并把已有的成就进一步兑现。



全球16亿人靠森林为生



在回应一项访谈时,马金尼斯指出,全球估计有16亿人民依靠森林为生。不单是内陆的原住民,许多社会边缘的农村也需从森林获得食物、燃料及换取现金的资源【注1】。



只是这些社会功能长久以来被政策的制定者所忽略,没有被写入家庭收入的统计中,尤其是那些非现金的收入。也正因如此,国家的森林政策遭严重地扭曲,似乎将木材列为唯一对国家有经济贡献的森林产品。



大家都记得不久前在马哈迪的时代,保护森林的活动往往被当作反国家反发展的行为。本南人被形容为荒蛮的野人,必须从森林中抽出重新安置他们;在政府与伐木商的眼中,原住民俨然是国家经济成长的障碍。



按自然保护联盟的全球统计,森林为其所依赖之家庭每年提供约1300亿美元的收入,相当于所有工业国为落后国家所提供的发展援助金的总额。这么庞大的数据被世界各国政府所忽略,简直是一项不可饶恕的过错。



上世纪90年代,笔者曾对砂拉越泗里奎省的一座长屋12户家庭的森林收入作了五年的量化统计,发现他们的收入远在国家贫穷线的三倍或四倍以上。而他们可能在国家统计局的报告中被归类为极端贫穷的一群,因为他们的现金收入不多。



当时州政府有意将那片数百公亩的社区森林地交由发展商去开辟为油棕园丘,当地社区却强力反对该举。他们认为,园丘经济利益的分配方式不会真正惠及社区人民。今天许多被征收的习俗地园丘项目已证实了人民所担心的。而森林原有多样性的生态及其他生态及社会服务功能,绝不是园丘所能提供的。



国阵政府无政治意愿



粮农组织(FAO)的助理总干事厄多都(Eduardo Rojas-Briales)在纽约所举行的国际森林年推展礼上说,这一年对达致更高政治意愿和关注将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森林有着多方面的意义,包括能源、气候变化、土地规划和水源管理的层面。因此,不能依赖一个低姿态的承诺来解决问题,而是需要进入政府的高层,才能获得转机。



就马来西亚而言,森林与土地皆属州政府的权限。目前各州政府对森林事务,显然都未具有高姿态的管理意念。非法伐木活动依然频繁,伐木业与当地社区的矛盾也未曾平息。联邦政府的较高准则似乎没有获得地方州政府的采纳与执行。



环境评估(EIA)也往往流于敷衍的表面形式。尤其是砂州的伐木执照重入砍伐(Re-entry Logging)的评估,并不符合可持续管理的要求。否则,类似2010年拉让江上游浮木阵的事件就不会发生了【注2】。



2011年也正是砂拉越州议会选举年(现届议会于七月任满)。今天同国阵对立的人民联合阵线正在厉兵秣马,有意让乡区的选民与城镇看齐。希望在东马(砂拉越及沙巴)建立两线制的基础,并与西马的政治生态互相呼应,以期达到改朝换代的效果。



是的,半个世纪已经过去了。砂州国阵政府在森林政策上并没有显示所应有的政治意愿,腐败的领导层自饱私囊的行径已遭网络媒体,如《砂拉越报告》(Sarawak Report)等赤裸地暴露。而森林这项重要国家财富与生态资源,已不能容许继续失误。



如果说森林年的成功需要政府的意愿,那么缺乏意愿的政府,只好等待改换了。



注释:





一·研究显示,非洲的加纳农村家庭收入有三成半是来自周边的森林和森林资源。





二·2010年10月7日及8日,拉让江上游土崩导致大量朽木流冲往下游构成了一排长达50公里的阵排,而将浮木阵(Logjam)写进了伐木行为的词汇中。

金兔!惊突!

犀乡溪语/黄孟祚专栏】2011年伊始,极端气候事件陆续在世界多个角落出现。北半球有中国、美国与欧洲许多地区的严寒暴雪。南半球则水患连连,南非、巴南、澳大利亚等地皆蒙受重创。而我国半岛南部的马六甲与柔佛州也在农历新年前夕饱受洪水侵害,数万人受影响;不能好好的过个平安年。




兔年的来临让许多寻求好预兆的华人社体,再次发挥谐音想象力,希望有所“突”破,或如兔子般跃进;突飞猛进!吐气扬眉!只是辛卯是只金兔,却有点令人心“惊”胆跳。全球升温的效应,恐怕就是其一。



2010年12月在墨西哥举行的联合国气温变迁公约(UNFCCC)第16届会议通过了坎昆协议书。玻利维亚是唯一异议者,在193年缔约国声声赞同的会议厅中,显得孤掌难鸣,没有否定的权限。富有的国家愿出资1000亿美元来资助贫穷的国家去达到减排的目标,而他们却可以在此种碳交易的机制下享有继续排放的自由。这似乎是个皆大欢喜的方案,玻利维亚又夫复何求呢?



玻国驻联合国大使巴布罗梭隆(Pablo Solon)指协议书文本无法约制减排,并会容许全球升温4度(摄氏)。那是一个人类社会所不能承受的灾难性水平。最新的科学报告显示,每年死于气候相关灾难的人数高达30万人,而坎昆协议书的失误将使每年死亡的人数提高到100万人。这是叫人无法接受的。



《6度》(Six Degrees)一书的作者马可林纳斯(Mark Lynas)收集各项科研报告,对全球气温每升高一度所可能发生的状况作详细描述。他指出,在目前二氧化碳浓度达近400ppm(百万份立方),升温1度(相对工业化之前)在所难免。到了2015年时,升温2度已是必然的趋势。我们必须保住这个水平,因为这是人类社会和生态系统所能承担的最大极限。而这有赖全球共同努力,并要大刀阔斧地减排,尤其是高排放的发达国家。美国人均每年排放是8吨,但印度、中国、巴西等人口众多的国家正迅速随着发展的步伐而增加排放。



综合研究显示,高过2度的门槛,碳循环的反馈会产生变化,而成为正反馈(Positive Feedback)。那就是每一分的排碳都要正面提高升温的风险,自然冲刷碳的机制无法追上排放。在目前社会不愿大力地推行减排的情况下,到了2030年大气层的碳浓度将增至450ppm,而温度必然上升3度。当这种情况出现时,人类社会与生态系统都要面对巨大的破坏,包括生物多样性下降等灾难性的后果。



一旦升温过了3度,寒带西伯利亚等地的永冻土就开始融化,而大量的沼气(甲烷)就会排入天空。联同南北极圈海水升温所引发的深海沼气的排放,将让大气层中的温室气体发生新的变数,因为沼气的温室效应是二氧化碳的23倍。同时又会加速推高二氧化碳的浓度,而估计会于2050年达到550ppm的水平,也就是梭隆所担忧的4度现象的发生。



联合国式的民主多数决定未必是对的。许多环保团体与非政府组织都支持玻利维亚的立场,认为坎昆协议不足以遏制升温的危险趋势。诚如林纳斯所言,人类实际上是在千万种的生物中,唯一能够去监护地球稳定气候的物种,而这原本是大自然所提供的免费服务,已彻底遭受复劫。



不错,气候相关的灾难曾经在历史中发生过,有时我们把特大的洪涝说为50年或100年一遇的事件。近年来这种相遇已愈加频密,这是自然机制赶不上人为干扰的明确证据。我们也听说这些灾害乃社会要面对更大灾难的预警和预尝。但实际上,这对许多受害的社群,尤其是贫穷的人民,又何尝不就是灾难的实质呢?



随着金兔的降临,你我公众还要继续期待更多的气候‘惊突’事件。从联合国会议厅所传来的声音,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惊喜可言了。末了,在警告各界好自为之之际,也得提醒大家你我都是气候变化的贡献者,关键在于我们愿为未来几来临的世代而减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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