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9, 2009

医药分治:内陆保健有赖志愿服务?

【犀乡溪语/黄孟祚专栏】半岛与沙巴、砂拉越之间的医药服务,跟其他领域一样,在国家成立42年之后,仍然存有明显的差距。就以医生与人口的比例来说,半岛是1:1200,而砂拉越却是1:3000。

不但如此,自从加入马来西亚以来,砂拉越的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医药服务,鸿沟却不断扩大。这不单是由于城市的医药趋向现代化,也因为政策与发展的因素,使内陆人民的健康情况更加恶化。

世界卫生组织(WHO)曾于1980年代初期赞誉马来亚的医药保健系统,声称堪作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模范。当时政府的公共卫生服务,虽尚有许多缺点,但从整体而言,确实是为人民提供了基本的保健。乡村医疗所的设立,给村民许多方便。而在偏远的地区安排有定期的飞行医生服务。而砂拉越医务部所推动的乡区卫生义工训练计划,曾有过良好的表现与效果。

可是自从前首相马哈迪医生引介私营化概念以来,寻求赢利的私立医院迅速增加,先进的设备和专科的治疗,成为了只有经济条件强的社会阶层才能享有的保健服务。到了1990年代,原本的公共卫生服务,也开始逐步私营化。反对医药服务私营化网络(GMPPK)执委Subramaniam Pillay指出,政府私营化节省开支的说法,并不确实。他举例医务支缓服务如清洁、洗涤、废物处置、工程及维修等转给私人公司打理后,其耗费从1996年的1亿4千万令吉,跳到1997年的4亿5千万令吉。药剂的私营化也令政府付出更多,这其中的原因,已是公开的秘密:裙带政治分配。

至于拟议中的国民健康保险制(SIKK)一旦落实,将加重一般人民的负担,以及使穷人更加难以获得所需的服务,即使是政府花费巨额为收入底下者与较不辛的社群付还保费,真正受惠者将不是病人。

古晋的诺玛专科医药中心七月份获颁马来西亚卫生素质协会合格证。中心负责人称诺玛可为求医者提供世界一流水平的疗程。读者当然都明了,求医者必须具备怎样的经济条件,才能得到这种国际高水准的医疗服务。一项统计显示,外国人在马来西亚留医的人数,从1988年的4万人上升到2004年的17万4千人。反观内陆的情形,许多原住民社群住在离医院很远的偏僻山区,即使要到最近的医务所求诊,也得攀山涉水数个钟头或一天的时间。若靠水路,则要面对许多激流及气候与季节水位差落的不便与风险。这些挑战对于体力虚弱或已病重者而言,简直不可能的。

也许是私营化政策的关系,乡村卫生义工计划早已停止。飞行医生服务也由于三年前的一次意外事故之后,不再有医生加入该项活动。受派前往服务者就如内陆医务所驻扎的人员一般,只是助理级医务职员,他们之中往往又是刚受训完成的年轻人,没有充足经验。同时这个医务队在每个村落(数十人到数百人不等)停留的时间非常短促,只一两个钟而已,时而因气候关系而取消访程。我们不难想像他们所获得的是何种水平的医药照料。

内陆病黎若要到城市来求医,不论是靠水路,陆路(木山路)或空路,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昂贵的,对于那些狩猎采集的社群如本南人,更往往是无法成形的。近年来又因森林的开采,而影响他们的食物资源,令他们的健康素质下降。

古晋一名医生将这种两极化的公共服务称为“医药分治”(Medical Divide)。两年来,一群年轻的砂州中央医院医生经由非政府组织的安排,响应内陆原住民的呼求,成立志愿队,每年前往巴南河上流三、四趟,进行医疗工作。几经努力,方获得医务部的药剂供应。而交通费用全赖社团与非政府组织的捐献和筹募。志愿医生及医务人员必须利用他们的年假,僵硬的官僚制度不能将他们的义务活动算入工作日中。

我们很难理解我国即将在15年后(2020年)宣布成为先进国,怎能容许“医药分治”继续伸延。我们也不敢想像本南人对首相阿都拉新近于巫统大会上,所宣布的十大策略富国强民,具有何种奢望。尤其是第六项:改善房屋、健康照料,教育及基本建设,以提升人民的生活素质、第七项:铲除赤贫,何第八项:缩减贫窭差距;对内陆居民,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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