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南学子跨栏难度大

【犀乡溪语／黄孟祚专栏】北京奥运主办国对男子百米跨栏项目负高度期望，但却因运动员刘翔脚伤退出比赛，而一度黯然神伤。

马来西亚自建国以来一直都非常注重教育事业。如今，大体而言从学前，小学，中学，到大专及高等教育，可说已普及化了。在2009年财政预算案中，教育与训练的拨款逾马币一百亿元，约占发展开销的五份之一（19.5%）。然而，砂拉越内陆尤其是本南（Penan）儿童的教育情况，仍令人担忧。

1995年同国内数个非政府组织到峇南河上游作实况调查时，在弄阿正（Long Ajeng）的本南人村落，看到许多适龄儿童没有上学；13年后，笔者再次走访该村时，那班儿童已变成了青少年。不过，真正叫人悲痛的是，村中仍然有半数的儿童不能上学，原因是学校离他们的家太远，又缺乏交通。由于上小学的儿童年龄尚幼，就得离开家庭寄宿学校，叫他们难以适应。

一些本南人家长说，他们不希望把儿女送到以肯雅人（Kenyah）为主的弄山（Long San）学校去，因为不同族群有各自的生活习惯与方言。在这种学校里，弱小群体往往会受其他同学，甚至师长的歧视与愚弄；而以其他族群如卡拉毕人（Kelabit）为主的学校，也不是他们的首选，因为卡拉毕人并不认同本南人反对伐木的立场。

多半已信奉基督教的本南族群，又不放心他们的儿女到城镇马鲁帝（Marudi）去上学，因担心社会的坏风败习会对没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造成不良影响。对于那些游移的社群（Nomadic）及半游移的社群（Semi-nomadic）来说，送儿女去不熟悉环境的寄宿学校，更是件极为困难之事。

预算案没惠及深山社群

然而，这并不说明本南人藐视或放弃教育事业，他们当中有些儿女已经完成了大学教育。许多家庭都在极力克服相关难题，不惜耗费精力和金钱，于开学及假期前后接送儿子往返学校与住家之间，路途远者必须步行两、三天或付还昂贵的汽油费以悬尾机器小船运载。大家必须知道，内陆的汽油比如在弄礼让（Long Lellang），每加仑为马币30元（每公升马币6.60元），这对缺少现金的本南人来说，煞是不易。

许多本南村民希望政府能在当地建造小学，例如弄阿正及其附近的两个村落弄拉曼（Long Lamam）与弄姆倍（Long Muboi）曾致函当局，要求在他们的社区内设立一所小学，但至今仍没有下文。显然，更多的财政预算也没有惠及这些深山的社群，更不会有式微的华小愿迁校到内陆。

许多上中学的本南学子都要依赖伐木公司的车辆载送，往返学校与家乡之间；然而，这种交
通方式并不可靠，特别是佳节期间木山员工放假时，就没有驾驶员了。何况又由于本南人设路障阻止伐木公司进入他们的林地砍树，因而也引起了木山员工不友善的对待。

木山员工性侵本南女生

近年来有许多投诉指木山公司的驾驶员性侵犯本南女中学生，不久前就有投诉说，一名女学生在放假回家途中被载走数日未归，后来她的父亲在木山营找到“失身”的女儿。

澳洲《堪培拉时报》（Canberra Times）资深新闻从业员马龙（Paul Malone）曾访问峇南内陆，并撰文称当地伐木工人常以看电视为由，带走寄宿弄山中学的本南少女到木山营去。

瑞士的布鲁诺曼梳基金会（Bruno Manser Fund）于今年九月中发布文告说，有关研究指两家伐木公司，即Samling与Interhill的伐木工人屡次到本南村落性骚扰妇女及学生。该基金会吁请我国政府正视投诉，展开调查，以遏止是类事件继续发生。据称伐木工人聘用黑社会打手，又以酒精饮品供给年青的本南人，因而令当地社群感到不满。但遗憾的是，伐木公司负责人与警方迄今仍未见有所行动。真是山高皇帝远，叫人无可奈何吗？

一名志愿医务工作者曾提醒说，内陆的政府就是伐木公司，警察与军队都是用来保护伐木公司的利益。而伐木工人的可耻行为，却连学子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