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October 10, 2009

西方眼中的打令

【犀乡溪语/黄孟祚专栏】被本地报章反复指责为煽动者的法国通讯社(AFP)记者,莎拉史提越(Sarah Stewart)等人,在采访本南人路障的同时也访问了砂州乡区发展部长占玛欣(James Masing)。后者认同本南人的指控,说某些伐木公司的确行为恶劣,并造成广泛的破坏。然而,他也提醒西方媒体要小心处理本南人的投诉,因为他们善于编织故事(Good Storytellers)。


作为相关内陆社群事务的部长试图利用他粗陋的幽默来转移人们对本南问题的视线。他好像是忘记了自己之所以取得一个博士学位(人类学)乃大量依靠聆听原住民的故事(达雅传统民族信仰)来完成其毕业论文的。

这位我的前同窗还补充说,本南人是西方人的打令(darlings),在西方人的眼中,他们是不可能犯错的(参看法国通讯社8月23日的报道)。看来这位有两次婚姻经验的原住民(伊班族群)知识精英,还具有丰盛的爱情想象力。然而,不论具有多强的雄辩才干,身为部长的他对本南人现今的处境,仍难逃其咎。

20年 了,本南及其他内陆族群为抗拒木材商在他们的社区林地砍伐树木,而重复设立路障要求政府与伐木公司尊重彼等的权益,保留他们的生存基础。可是当局总是将他 们的诉求当作耳边风,动不动就搬出外国人煽动论。伐木商与在位操权者同一口径,声称他们拥有合法的执照,又想方设法以一点小恩小惠(交通方便、建筑材料、 燃油供应)来赢得砍伐习俗林地的通行证。

城市的居民享有自来水供和随时都能到超市去购得必要的补给。惯于这种生活方式的人们恐怕永远也不能明白,为何河水的污染和山猪的远走,以及野菜、药草的消失 会是这么一件大不了的事。主流与官方资讯所提供的煽动论和外人唆使之说,往往会被轻易地接受。还有什么比经济发展来得更重要呢?什么人权、原住民权益又值 得多少钱呢?

议员一心剥削自然资源

身为父母官的乡区发展部长在西方媒体前假惺惺地表示同情本南人的遭遇,但却忘记了本身的职责,反而说,因为森林是政府收入的资源,所以我们必须开而采之。对了,他用“exploit”这字汇,也就是“剥削”。这不就是强奸犯者“美女当前怎能暴殄”的说词吗?原住民的习俗林地权益不单受我国的宪法与法令的保障,也是普通法和国际法所认同的。再者,社区林地也是原住民的身份与意义所在,包括神圣的空间如祖先的遗传、坟地和灵性生命的根源。

目前身陷官司的国会后座俱乐部主席民都鲁国会议员张庆信也曾在他自己的选区对长屋居民说,你们不能把所有的妇女都当作自己的妻子,并争议说习俗地都是政府的土地(State Land)。这些把土地和森林喻为妇女的国阵代议士,往往不掩饰其男性沙文的丑陋,一心盘算如何以其权势来剥削自然资源,将法律权限和人性尊严置之一边。

自去年(2008年) 年中以来,国内外媒体陆续报道有关本南妇女,包括一些中学生遭伐木工人性侵害事件。伐木商否认其职员涉及强奸的指责,当地警方声称那些到市镇来分娩的未婚 本南母亲都是在两厢情愿下发生性关系的。然而,她们都是未足龄的少女,即便是情愿的性关系,也要对成年的对方构成不合法的罪行。

联邦妇女与社会发展部在去年11月 联合非政府组妇女团体曾前往受害妇女所在村落进行实况调查,可是相关报告却至今仍不公布。即便是本南人不可爱不能做亲爱的打令,但也没理由掩盖官方用公家 的资源所取得的资讯。原本我国公义之土对联邦部门此举还抱着一点希望,今大家都已清楚联邦政府竟然也不值得信赖。人民不禁要问,莫非有什么隐情或某方势力 集团在左右政府的施政?

更令人纳闷的是,中央警察原本同意于今年年头对本南性侵犯投报进行刑事调查,在百般推搪后声称缺乏经费来聘请传译员,因而迟迟未有行动。

你说,除了成为西方人的打令之外,本南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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